謝翎再次開口,殷攝眼神暗淡地看她一眼,沉默地搖了搖頭。
謝翎頷首一禮:“那奴婢告退。”
她轉身就走,並不想在殷攝身上浪費時間,也不想再花心思去猜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已經猜錯了太多次。
“謝翎。”
殷攝卻忽然追了上來,謝翎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皇上還有吩咐嗎?”
殷攝抬了抬手,也不知道是要想做什麼,可沒抬多高就又收了回去,他十分勉強地笑了一聲:“我確實有想過讓你多注意我一些......你既然不喜歡,以後我不會再做了。”
謝翎怔了一下,她沒想到殷攝追上來是為了道歉,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多謝皇上。”
兩人相顧無言,最後還是殷攝先開了口:“上去吧,若是嫌熱就讓人再添些冰。”
謝翎又道了謝,背影很快消失在層層疊疊的儀仗隊伍裡。
殷攝的目光卻遲遲收不回來,心口有那麼一點酸疼,卻很快被他拋在了腦後。
不想理他總比無視他要好,事情還是在往好處發展的。
“皇上,女人不能慣,會蹬鼻子上臉的。”
故作深沉的聲音忽然響起來,殷攝眼神一凝,側頭看了過去,不出所料的是老安王。
“不關安王叔的事。”
老安王腆著老臉笑起來:“老臣是為了皇上好,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不省心,若是皇上信得過,交給老臣幾天,一定能調教得她服服帖......”
後麵的話他再沒能說出口,因為一雙陰鷙森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安王叔,”殷攝慢慢逼近一步,“朕有沒有告訴過你,朕的人,很不喜歡旁人覬覦。”
老安王被看得全身冰涼,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在上林苑的這些日子,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小皇帝並不像是麵上表現的那般平和仁善,可還是被他現在的樣子嚇了一跳,這簡直像是要活吃了他一樣。
他下意識後退,搖頭否認:“老臣絕沒有這個意思,老臣是說可以讓安王妃教導......”
“輪不到你!”
殷攝冷冷駁斥,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記住了,她是朕的人,不管什麼樣子,都輪不到旁人置喙!”
老安王臉色青青白白,卻不敢反駁:“是,是,是老臣多嘴了,以後不再犯,皇上息怒,息怒......”
察覺到這邊動靜不對,與老安王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荀宜祿連忙走了過來:“皇上和安老王爺躲在這裡說什麼體己話呢?可能帶臣一個?”
殷攝冷冷一瞥老安王,抬腳朝鑾駕走過去:“還有心思聽閒話,各國使臣不日就要返程,你兼管禮部主客司,回禮單子現在還沒呈上來,若是力不從心,朕可以給你換個清閒差事。”
荀宜祿依仗太後,多少年來沒被人這麼責備過了,臉色一時間青青白白,卻又無從反駁,隻能訕訕請罰。
殷攝卻也隻是訓斥幾句便將人遣了下去,他本意並不是發作人,隻是不想謝翎被人指指點點。
老安王也好,荀宜祿也好,都是什麼東西,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