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有些忍不住：“皇上，喊謝姑娘一聲吧，這也就是剛歇下，不會睡著的。”
殷攝合眼靠在了牆上：“不用了，朕隻是歇一歇，不用擾她。”
蔡多福猶自不甘心，想勸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好僵在了原地。
“去吧。”
殷攝又開口催了一句，他似是當真疲憊了到了極致，聲音又輕又淡，聽得蔡多福都不忍再讓他費心。
何況他留下也沒什麼用處，隻會讓皇帝更難堪。
他隻能極輕地應了一聲，躬身退了下去，卻並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站在宮牆的陰影裡，遠遠地守著殷攝。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太陽怎麼都不肯升起來，蔡多福站得腿腳發麻，殷攝卻靠在牆上始終沒動一下。
他看得揪心，猶豫許久還是彎腰在地上撿了兩塊石頭，悄悄摸到偏殿一側，將石頭砸了進去。
謝翎被驚動：“誰？”
外頭無人應答，她靜等片刻，一枚石頭又被砸了進來，她抬手推開窗戶，瞧見一道笨拙的影子正倉皇地往燈台後麵藏。
蔡多福？
她十分驚訝，這老翁深更半夜的不睡覺，砸她窗戶做什麼？
莫非是不小心？
她回了床榻，正要躺下繼續睡，心頭卻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什麼原因，隻能歸咎於今晚再次被人失約的緣故。
其實她躺下這麼久，並沒有睡過去，也不知怎麼的，心裡煩悶得厲害。
她無意識地看了眼門口，短暫的猶豫過後，趿著鞋走了過去。
既然睡不著，出去走走也好。
房門被輕輕拉開，外頭一片寂靜，她剛要抬腳，一具溫熱的身體就靠在了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