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拽了拽自己的袖子,發覺拽不出來,隻能將外袍脫了下來,倒是忽然想起來殷攝不久前也做過這樣的事,一時間有些怔愣。
但沒多久她就回了神,很是自嘲地笑了一聲,人呐,總是喜歡以己度人,喜歡想太多。
她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因著剛才那一番鬨騰,乾元宮才熄滅沒多久的燭火再次點了起來,她將內侍都喊了過來:“你們沿著去太醫院的路去找找蔡公公,他年紀大了,彆是在路上磕了碰了。”
內侍們連忙應聲,提著燈籠兵分幾路去找人了,可半個時辰過去人都沒回來,謝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蔡多福是殷攝的奴才,在明知道殷攝生病的情況下,不可能到處亂走。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她不自覺聯想到殷攝剛才說的那些話,太後知道了殷攝的生母是怎麼沒的......她查過殷攝的過往,還拿這事做了文章,這是打算和殷攝撕破臉了嗎?
既然如此,率先被拿來示威的人,一定是殷攝的身邊人。
她心下一沉,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殷攝,對方臉色漲紅,顯然那碗藥並沒有讓他退燒,這種時候把他喊起來隻會加重他的病情。
謝翎搓了搓指腹,蔡多福對她也算不薄,不能坐視不理。
“來人。”
正在廊下打盹的宮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姑姑,奴婢在。”
“你去宮門找鐘白鐘統領,就說乾元宮招了賊,讓他打著這個名頭去找找蔡公公,記住,每個地方都不能遺漏。”
宮女匆匆跑走了,謝翎的心卻沒能放下,她仰頭看了眼明亮的月色,雙手合十,輕輕閉了下眼睛。
伯母,你的忌日隻是草草祭拜,晚輩心中著實有愧,可看在蔡多福還算忠心的份上,請您保佑他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