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三支香被插進香爐，殷攝拉著謝翎在靈位前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我很小的時候，母親說過她喜歡江南水鄉，她年幼時候跟著祖父去過一趟，可是後來祖父病逝，她一個姑娘家不好出門，就再也沒去過。”
殷攝笑了一聲：“這次我們往滇南去，正好要路過江南，就帶著母親一起去看看。”
謝翎很少聽殷攝提起他的生母，她以為是母子兩人生離死彆的時候他年紀太小，記不得多少事情了，可現在看來，他是很有心的。
“你想沒想過為夫人正名？前朝有舊例的，可以將夫人遷入皇陵，葬在先皇身邊。”
殷攝低哂一聲：“他配嗎？”
謝翎一愣，殷攝這話......
“先皇算個什麼東西？一夜風流，害我母親苦等十年，這樣的人，不配躺在母親身邊。”
雖然用詞激烈，可他語氣卻十分平靜，隻是這平靜之下是二十多年怨恨的累積，厚重得讓人一想都喘不上氣來。
他應該有數不清個日夜怨恨過他的父親吧。
以殷攝的性子，如果當年還有彆的路走，他一定不願意回到皇宮來，跪在那個男人麵前，喊他一聲父皇。
而這樣的委屈，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謝翎心口撕扯了一下，下意識握住了殷攝的手：“都過去了。”
殷攝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眼底暗沉沉的烏雲褪去，一絲亮光極快地閃過，他歎了口氣，動作熟練地把謝翎扒拉進了懷裡：“心裡不痛快，讓我抱一抱。”
謝翎沒能反抗，由著他將下巴抵在了自己肩膀上，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噴灑在她耳側。
“這次南巡，夫人一定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