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小生活在蕭家,應該很清楚,這些世家大族,朱門下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陰私,即便謝內相是清白的,可謝家其他人呢?那麼多人,良莠不齊,他身為內相,難道從不曾替家中子嗣周全過嗎?”
曾經的世家的確是大周朝的中流砥柱,培養了數不清的人才,隻是生在高處,見慣權勢,難免會想要更多。
那些流著各家族血脈的皇子,將晉王養在膝下的太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殷攝抬手揉了下額角:“不必做無端猜測,等事情查清楚再說吧。”
祁硯歎了口氣:“臣也希望這是一樁冤案。”
“那你就多用心。”
祁硯驚訝抬頭:“皇上要將這案子交給臣?”
“你真當你有三頭六臂?”殷攝失笑,“術業有專攻,查案這種事還是交給旁人吧,你隻需要幫著擋一擋旁人的視線就好,彆讓人壞了清明司的事。”
祁硯鬆了口氣,又有些失望,他想親手查出來謝家的無辜,可也知道那希望很渺茫,倘若事與願違,他能做的也隻能是照顧好謝翎。
“行了,傳膳吧,你手裡拿的是佃租之法的章程?”
祁硯險些忘了正經事,連忙將折子遞了過去:“是,臣和戶部度支司幾位能吏商討推演過數回,這般施行既利於民生又不會損耗國庫,乃是最權衡之法。”
午膳很快被擺上來,殷攝邊吃邊看,一頓飯的功夫已經琢磨了個七七八八:“明日早朝提上來吧。”
祁硯應了一聲,躬身退下,可大約還惦記著謝家的案子,他走到門口又轉身看了過來:“皇上,如果謝家當真是......您會放謝姑娘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