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蔡多福連忙彎腰賠笑,可直起身體來的時候臉色卻嚴肅了起來:“可既然謝翎姑娘說了您不能進,那您今天就是不能進。”
謝翎被這句話驚動,怔怔看了過來。
王惜奴卻是臉色鐵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宮再怎麼說也是個主子,就憑她也想攔我?”
蔡多福上前一步擋在了謝翎麵前,語調清晰,擲地有聲:“乾元宮素來不看身份,隻看人,皇上有言在先,能做乾元宮主的隻有兩人,一位是皇上,另一位就是謝姑娘,所以莫說你隻是個貴人,就算你更進一步,今日也進不來。”
王惜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皇帝的寢宮,竟然讓一個宮女做主?
蔡多福一個大內總管,竟然會做謝翎的走狗?
“荒唐,簡直荒唐!本宮不信,本宮要親自去問皇上!”
蔡多福麵不改色地一甩拂塵:“來呀,請王貴人出去。”
宮人們一擁而上,抓著王惜奴的胳膊將她推到了乾元宮門外,隨即大門砰的一聲被合上。
外頭響起了敲打聲,王惜奴不甘心的又說了些什麼,謝翎卻都沒心思聽了,她看了蔡多福兩眼,輕輕吐了口氣。
“多謝公公解圍,今日假傳聖旨之事日後若是有人追究,公公隻管推在我身上。”
她抬手摁著心口,心裡很是懊惱,自己這些年什麼風浪沒見過,竟然會聽了幾句挑撥就失態至此,險些被人鑽了空子,害得蔡多福竟要撒這種謊來周全,實在是丟人。
蔡多福忙不迭擺擺手,剛才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了滿臉的慈和:“姑娘這話說得,老奴哪裡敢假傳聖旨,老奴方才所言,一字一句可都是真的。”
謝翎下意識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
即便殷攝心裡對她還有些情誼,可也不會把自己的寢宮交給她做主,做主和管事可完全是兩回事,做主意味著她不需要知會殷攝,就可以帶任何東西和人進出乾元宮,甚至是行刺的刺客。
“蔡公公......”
“姑娘有什麼話,去問皇上吧,老奴也隻是聽命辦事。”
謝翎一肚子的疑問都被蔡多福堵了回去,她怔怔進了內殿,坐在床邊看著殷攝,思緒亂成了一團麻,她卻不敢去理,她怕一理清楚,自己先前做好的決定就會動搖。
她生來心胸狹窄,殷攝寵幸後妃的事她不聞不問還能忍,倘若日後真有個皇後和殷攝並肩而立,她會怎麼樣?
她不能允許自己因為感情變成一個毫無思想,隻知嫉妒的人,這才是她為什麼從來沒想過留在宮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