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何況殷攝還是那樣挺拔頎長的身材,這種屋子隻怕是讓他連挺直腰身都不敢。
偌大一個蕭家,難道連間正經院子都沒有嗎?
說不是苛待,誰能信?
鐘白總算掃完了地,打了水來潑灑好將四處飛舞的灰塵壓下去,又點上燈燭,這才招呼謝翎:“謝姑娘進來吧,桌椅我還沒擦,您在榻上坐一坐吧。”
他原先還冷得直哆嗦,這一番忙碌過後身上卻已經開始冒汗。
謝翎好一會兒才抬腳進去,屋子裡說不上簡陋,該有的東西都有,但很流於表麵,怕是滿屋子的東西合起來,都不如珩院的那個甜白釉玉壺春瓶值錢。
她抬手拿起一隻杯盞,很尋常的白瓷杯子,其餘三隻都扣在托盤裡,唯有這隻正經立著,像是當初殷攝離開的時候正在喝茶。
可他離開了六年,這杯子竟然都沒有人收起來,上頭已經落滿了灰塵,杯底卻並沒有茶葉......殷攝當初喝的,甚至不是茶水。
她怔怔看著那隻杯子,忽然有些不想知道這些年殷攝在蕭家是怎麼過的了。
鐘白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咧嘴笑了一聲:“謝姑娘也不用多想,皇上十五六歲上就不怎麼在這裡住了,他用夫人的遺產做了些小生意,在外頭買了一座宅子,前些年他急用錢,才把生意和宅子都賣了。”
謝翎不知道殷攝還做過生意,但如果有彆的法子,他一個世家子弟,正經的讀書人,應該不會自貶身份去做商賈的。
他應該很缺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