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搖搖頭,想著那一箱子的衣裳心口莫名的有些澀,可她還是那句話,她不能在一個人身上栽兩次。
隻是......
她忍了又忍還是按捺不住抓住了殷攝的手:“我們走吧。”
殷攝一怔,低頭看向了兩人交握的手。
謝翎人前素來守禮,莫說當著百官和命婦的麵,有時候就連當著宮人的麵都不會主動和他親近,今天這是怎麼了?
短暫的困惑之後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補償吧,為她的又一次舍棄給出的補償。
他卻仍舊反握住了那隻手,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揚州繁華,卻和京城的熱鬨全然不同,處處都是吳儂軟語,連土地都仿佛氤氳了水汽,變得柔軟了起來。
鐘白聽見遠處有鼓樂聲,抻長了脖子好奇地看:“那邊好像有什麼熱鬨,說不定是誰家在成親,咱們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氣吧?”
謝翎隱約聽說過鐘白對成親抱有極大的期待,聞言不由看向殷攝,對方的目光卻隻落在虛空處,周遭的熱鬨也好,她和鐘白的討論也好,仿佛都被隔在了遠處,一個字也不曾進入他的世界。
“在想什麼?”
她晃了下兩人交握的手,輕輕開口。
殷攝被驚動,垂眼看了過來:“什麼?你想去哪裡?”
謝翎剛想將鐘白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可卻一眼看見了他眼底那密密麻麻的紅血絲,殷攝這些天似乎真的很累。
“......我有些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鐘白瞪大了眼睛:“我們才剛下船,謝姑娘你這累得也太快了。”
兩人都沒理會他的抱怨,殷攝說了一聲好,目光掃過周遭,就近選了一家茶樓,他本是想在大堂裡坐一坐的,謝翎卻攔住了他。
“我要最好最清淨的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