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像也隻是相似而已,最大的可能就是鐘白說的,是蕭家的另一位女兒。
可他還是想去看看,就算走近了那份相似會打折扣,可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他轉身要走,卻被人一把拉住,謝翎看著他搖頭:“彆去了,隻是相似而已。”
殷攝苦笑了一聲:“我知道隻是相似,可是......我太久沒見她了,你和鐘白在這裡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
謝翎緊緊抓著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殷攝心口一暖,謝翎心裡還是有他的,還是在乎他的感受的,對吧?
“好,一起去。”
他反握住謝翎的手出了茶樓,店小二沒敢攔,剛才幾人的話已經給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此時還回不過神來。
幾人出茶樓的時候那婦人已經引著知府回了宅子,門口隻剩了幾個宋家親眷在迎客,大約是知道主人家廣結善緣,看見殷攝他們進門並沒有人阻攔。
他們選了一處不起眼的桌子坐下,殷攝的目光透過層層人群看向那婦人,對方正引著兒子和知府夫人說話,母子間十分親近,一看就是母慈子孝。
鐘白嘀咕了一句:“剛才看見她的時候可嚇死我了,還好她兒子這麼大了,一看就不可能是。”
謝翎垂下了眼睛,鐘白不知道的是,這宋家的兒子根本不是這婦人親生的。
殷攝始終一言不發,怔怔地看著對方,眼底有波瀾一層一層蕩起來,他以為離得近了,那份相似就會變淡,就會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可怎麼都離得這麼近了,他還是覺得很像呢?
尤其是那宋家公子每喊一聲母親,婦人的每一次回應,都在激起他幼時的回憶。
他忽然有些坐不下去了。
他將一袋子金葉子擱在桌子上,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謝翎如釋重負,連忙應了一聲好,可就在他們要出去的時候,宋大善人看見了他們:“幾位光臨寒舍,怎麼匆匆就走?可是招待不周?對不住了,家裡沒有下人,隻能請貴客多包涵。”
殷攝頭也不回:“不必放在心上,有私事而已,告辭。”
他抬腳就走,一道溫軟的女聲卻又響起來:“公子好歹喝杯水酒,也算我宋家沒有怠慢客人。”
殷攝的身體燙著了似的微微一顫,僵了很久才轉過身去,說話的正是那位宋夫人。
他嗓音發啞:“您,想讓我多留一會兒嗎?”
那婦人正要應一聲,可在看清楚殷攝臉的瞬間,渾身竟是一顫,隨即“啪”的一聲響,手裡的酒杯摔了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