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一聲怒斥:“放肆!你這是在和誰說話?!來人,拖下去!”
宋漢文渾身一抖,僵在了原地,他想求饒卻忘了怎麼開口,滿腦子都是震驚,他娘的遠方侄子竟然是皇帝?
這......這怎麼可能?
宋大善人也沒想到會是眼下的情況,可他畢竟是比宋漢文多吃了幾十年的飯,就算再震驚也還是維持了理智,他連忙拉著驚呆了的宋漢文磕頭:“皇上恕罪,犬子無狀,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他計較。”
他想起昨天在弱冠禮上雙方鬨出來的不愉快,臉色煞白,唯恐殷攝會記恨他們,趁機報複,隻能拚命磕頭求饒。
太守也懵了,他舉薦兩人隻是想將皇帝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認識,而且看宋家父子的這反應,好像關係還並不好。
他心裡忍不住罵了句爹,他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就算再後悔此時他也不能坐視不理,萬一這父子兩人真的得罪皇帝得罪的厲害,他這個舉薦人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
他得撇清自己。
他硬著頭皮上前:“皇上息怒,宋解元年輕氣盛,臣也時常教訓他收斂,可惜收效甚微,眼下他言行無狀臣難辭其咎,隻盼您保重龍體,否則臣等就成了千古罪人。”
父子兩人聽出了太守話裡的意思,齊齊僵住,一時竟連磕頭都不敢了。
殷攝悶咳幾聲,瘀滯的心口稍微輕快了一些,他瞥了眼太守,看得對方低下了頭這才將目光落在了父子兩人身上,他們大約沒有經曆過眼下這種險境,已經抖如篩糠,渾身汗如雨下。
殷攝心裡歎了一聲,他什麼都沒說呢,何至於此?
當年他被先皇拿刀架著脖子的時候,也不曾如此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