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張了張嘴,原本在門外的時候他還有一肚子話,這時候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頭一回知道強顏歡笑這四個字如此糟糕。
反倒是蔡多福上前一步:“皇上,到午睡的時辰了,您歇一歇吧。”
可殷攝並沒有午睡的習慣,以前偶爾還會破例,最近卻是連晚上都很少睡了,何況是中午。
但對方短暫的沉默過後,竟然答應了。
兩人顧不得探尋其中的緣由,連忙上前想著攙扶一把,殷攝誰都沒用,自己扶著矮櫃一步步去了軟榻上。
“半個時辰喊醒朕。”
他的確是很累了,那就睡一覺吧,有什麼事都等醒了再說......
他閉上了眼睛,可身體明明疲憊到了極致,卻就是沒有睡意,他能清楚的聽見鐘白和蔡多福出了門,聽見他們被人喊走,聽見外頭的風聲和水流聲。
每一絲動靜都被無限放大,擾得他不得安寧。
罷了,隻是躺一躺應該也可以。
他便仍舊閉著眼睛,動也不動,直到推門聲忽然響起。
滿龍船的人,除了謝翎沒有人會不經通傳就進來。
殷攝心口一酸:“你總算想起我來了。”
他睜開眼睛,明明心裡發澀,眼睛卻還是本能地亮了亮,可映入他瞳孔的不是謝翎那張含笑的臉,而是一把呼嘯著朝他刺來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