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謝淮安可是都整日盯著龍船的，卻仍舊尋不到她的位置，何況他人？
“就說皇上傷勢嚴重，太醫還在處理，請眾位大人們明日再來。”
蔡多福連忙應聲，轉身要走的時候卻又被謝翎喊住了，他轉身看過去，就見對方正看著他，目光亮得懾人：“蔡公公，你要看清楚，哪位大人最是從容不迫。”
刺客留下的傷口在要害附近，卻不傷及性命，顯然對方的目的不是弑君，而是警告。
但這一點旁人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大概率參與了其中。
蔡多福目光閃了閃，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倒退著出了門，不多時外頭就響起說話聲，等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蔡多福才進來，剛要開口謝翎就搖了搖頭：“這是朝政，等皇上醒了公公告訴他吧。”
蔡多福隻好應了一聲，卻並沒有退出去。
謝翎又給殷攝喂了點參茶，放茶盞的時候才看見他還在：“公公還有事？”
蔡多福其實也拿不準該不該提，是剛才出去傳話的時候順便聽了一耳朵：“仿佛是今天來過的那位宋夫人又來了。”
謝翎略有些驚訝，可念頭一轉就想明白了，龍船鬨這麼大動靜，整個揚州都跟著戒嚴了，宋夫人得到消息也正常，母子連心，她應該也是擔心殷攝的。
隻是，殷攝想見她嗎？
謝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請上來吧......”
“不必了。”
殷攝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他竟然趕在這檔口醒了。
謝翎連忙扶了他一把，殷攝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聲音低了下去：“既然她要絕了這份親緣，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反正在我心裡，她十六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