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說了個話頭便停了，可就算隻有這短短半句卻仍舊讓謝翎懵了一下。
能坐在殷攝身邊，卻又不是後妃......
她眼底都是不可思議，殷攝在想什麼？他應該不會天真地以為立後隻是他一個人的事吧？
“這個想法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以後不要再提了。”
殷攝側頭看著她，並沒有因為被潑了冷水而氣惱，反而含笑湊了過來：“總得試試才知道，謝姑娘說這話是怕自己做不到還是怕我做不到？”
謝翎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且不說她和齊王有過婚約的事還能不能讓宗親接受她成為殷攝的正妻，單單就是她現在的身份就足以在兩人中間劃出鴻溝。
曆朝曆代沒有哪位皇後的出身是罪人。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要為謝家翻案，可實在是難上加難，且不說當日推著謝家走向敗亡的幕後黑手有多強大，單單就是謝家自己也算不得太過清白。
她父親的確不曾主動結黨，可樹一旦大了，根係便隻會盤根錯節，越纏越亂，砍不斷理不清。
“我們這樣就很好了，你聽我的，不要做無謂的事。”
殷攝沒再繼續爭辯，隻深深看了謝翎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卻看得謝翎心臟突突直跳，她一把抓住殷攝的手，很想問他是不是已經動手謀劃了什麼，可話剛到嘴邊蔡多福就在門口高喊了一聲“百官進獻”，她不得不暫時閉了嘴。
滇南官吏陸續上前獻禮，有的是茶葉，有的是點心，還有人進了一道佳肴，卻是炸蟲子。
場麵一時有些嘈雜，謝翎卻無心理會，滿腦子都是殷攝剛才的樣子，他希望對方隻是隨口一提，並沒有真的牽扯其中，謝家身上壓著的山太大了，不留神會帶累殷攝墜入深淵。
對殷攝而言，並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