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怕他還要懷疑,連忙小聲開口:“您看薛京一直沒回來,不然要是日子要到了,他怎麼都得回來說一聲吧?”
這句話倒是有些道理,殷攝無奈地歎了一聲:“看來是真的睡糊塗了,還以為睡了兩天......”
“皇上是勞神太過,等再靜養兩日就好了。”
“或許吧。”
殷攝畢竟遭逢重創,精力不濟,很快便又合上了眼睛,鐘白見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想到他一覺醒來心心念念的人就沒了,忽然有些不忍:“皇上要不要再見......”
話一出口他才陡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捂住了嘴。
殷攝卻仍舊聽明白了,卻是眼睛都沒睜開:“不用了,朕......不想見她了。”
鐘白鬆了口氣,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也沒敢再言語,眼見殷攝呼吸聲逐漸平緩下來才鬆了口氣,將拿在身後的安神香拿了出來,卻是點了好幾次才點燃,那香已經要被他手心的汗給浸透了。
“多謝公公了。”
蔡多福搖頭苦笑了一聲:“彆謝我了,我這後半輩子,怕是都要不得安寧了。”
可對他而言,殷攝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他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死了不可惜,可薛京還不如弱冠,做的又是刀刃的活計,一旦沒了主子庇護,下場可想而知。
他不能冒這個險。
“公公不用這樣,事情是我起的頭,要是皇上怪罪下來,我給謝姑娘償命。”
外頭響起呼哨聲,是二層的朝臣們開始聚集了,他不能再耽擱,隻能跪地朝殷攝磕了個頭:“主子,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