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現在怎麼辦?”
鐘白啞聲開口,他的腦袋不足以讓他明白王三的死會造成什麼後果,卻直覺現在情況對他們不利。
“我得想一想。”
謝翎腦袋生疼,打從上龍船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費神了,頭頂的舊傷仿佛要裂開一樣。
可現在卻容不得她心疼自己。
“王家現在成了徹頭徹尾的受害者,他們一定會趁熱打鐵,讓薛京死無對證。”
鐘白臉色瞬間變了:“我這就讓禁軍接管牢房,絕對不能讓他們動薛京。”
他轉身要走,謝翎卻開口喊住了他。
鐘白有些茫然:“謝姑娘,怎麼了?”
謝翎卻有些難以啟齒,眼下的情況即便禁軍接管牢房,薛京也擺脫不了罪名,禁軍護他的時間越久,越會將殷攝牽扯其中。
保薛京是為了殷攝的日後,可若是這個舉動可能會讓殷攝沒有以後呢?
“我,我覺得......”
她張了張嘴,始終說不出那句放棄薛京的話來,她要做的還不隻是放棄薛京,為了讓殷攝的處境好一些,她還需要薛京做另一件事——以命為籌,死咬荀家。
“謝姑娘,你倒是說話啊!”
鐘白有些急了,謝翎一握拳,起身寫了個紙條,將東西塞進了鐘白手裡。
“裴延會為薛京拖延一段時間,你先不要管他,免得給人可乘之機,你去喊醒皇上,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喊醒他,要是真的醒不了,紙條上的事就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鐘白不知道這紙條上承載著的是薛京的命運,隨手揣進了懷裡,還分神安慰了謝翎兩句:“皇上就是喝了碗安神湯,要是硬喊肯定能喊得起來,我去了。”
謝翎看著他離開,目光卻遲遲沒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