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醒不了......就先睡著吧,他也累了......等他醒了就沒事了。”
謝翎係好腰帶,拿著布巾一下下絞乾頭發,語氣平靜無波,蔡多福卻聽得十分驚訝:“姑娘如此有信心?那些人可都老謀深算,萬一看出了什麼......”
謝翎抬眼看向門板,雖然門關著,她卻仿佛仍舊透過那層木板和重重疊疊蜿蜒交錯的長廊樓梯看見了大理寺刑房裡的情形,也看見了王沿那張老臉。
你們的確是老謀深算,可這次我用的是陽謀,前程和名聲,你們不得不選。
王沿渾身一顫,一瞬間汗毛幾乎都要豎了起來,他警惕地打量四周,明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雙眼睛正透過重重黑暗注視著他。
朝臣中逐漸想起私語聲,這件事和謝家有什麼關係?
一個已經衰敗的世家,還做了逃犯,為什麼會在此時被提起來?
雖然討論的內容和當年的事並沒有關係,王沿卻仍舊聽得心驚肉跳,他快走兩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孫有誌的領子:“你在胡說什麼?當年謝家結黨營私,忤逆犯上,被抄家問罪是理所應當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聲色俱厲,可說到後麵聲音卻很明顯地壓低了,眼底也閃過了驚懼,隻是孫有誌被他嚇破了膽子根本沒有注意。
他也並不知道謝翎為什麼會讓他說這句話,可當時右校尉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如果他不肯老老實實記下來,現在他已經身首異處了。
“我我我不知道,她讓我說的。”
“她還讓你說了什麼?”
“還,還說,她說她想要什麼三位大人一定清楚,她可以閉嘴,隻要你們拿她想要的東西來換。”
謝翎和他說的不多,當初被帶過去聽謝翎吩咐他該怎麼說怎麼做的時候,還很嗤之以鼻,以為這女人是被情愛衝昏了頭腦才會想出頂罪這樣一個昏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