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逐漸急促：“你那麼多的抱負都沒來得及施展，我一個人換這麼多，不是很......”
“謝翎，”殷攝輕輕打斷了她，他似是疲憊至極，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無禮，他抬手扶在了謝翎肩膀上，聲音低了下去，“你放心，這些事是人就能做，不是非我不可，大周不會因為我亡國。”
他深深看著那雙眼睛，眼底各色情緒湧動，最終卻隻是風拂水麵，了無痕跡。
“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爭這皇位隻為了一件事，你忘了，我沒忘。”
他收回手，可他的身體並不足以支撐他獨立站立，將手從謝翎身上收回來的瞬間他便不受控製的晃了晃，險險扶住門框才站穩。
謝翎下意識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他：“你怎麼樣......”
“好得很......”殷攝費力避開，晦澀得看她一眼，“既然你想說的都說完了，我們是不是再也不必見了？”
謝翎一僵，下意識搖頭拒絕，可殷攝卻並沒有看她的反應，自顧自艱難地扶著門一步步往外走去。
謝翎看著他的背影，心亂如麻，她以為自己說的這些是個皇帝就會在意，為什麼殷攝會是這種反應？
她是不是找錯重點了？
爭皇位隻為了一件事......
那句話忽然浮現在腦海裡，她愣了愣，久遠又模糊的記憶恍然閃過——我拚了命地搶皇位，就是為了把你搶到身邊......
謝翎心臟狠狠一顫，她知道殷攝在意她，在意到寧願冒險也想保下她，可她不知道自己於他而言，竟然重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