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萬一!”,
殷攝抬手將折子狠狠砸在地上:“她既然不肯顧朕的死活,朕也沒必要在意她的生死,喜歡餓就讓她餓著吧,餓到她認清楚自己的處境為止,朕隻當不知道。”
鐘白張了張嘴,他看得出來殷攝還在氣頭上,話說得難免冷酷無情了些,可是——
“皇上,她現在看起來不大好,您......”
“朕說了,朕不管她!”他狠狠錘了下桌子,“餓兩天又死不了人,她難道會蠢到真的餓死自己嗎?下去!”
“可......”
“出去!”
見他態度堅決,鐘白不敢多言,隻能歎了口氣退了下去,心裡卻還想著逮個機會再勸勸殷攝,可龍居的門剛關上,裡頭就是一陣悶響,是殷攝在砸東西,不知道砸了些什麼,連門都險些被砸開。
他聽著那動靜隻覺得頭皮發麻,原本的打算不自覺散了,他還是去勸勸謝翎吧,至少她不會罰自己背書。
他灰溜溜地走了,蔡多福卻被動靜驚動,連忙端著參茶自耳房裡出來:“皇上息怒,您現在不能動氣。”
“朕怕是氣死了她才高興!”殷攝爆喝一聲,氣得渾身哆嗦,“又來脅迫朕,又拿她自己來脅迫朕!她明知道朕還在意她,就非要往朕心裡紮刀子......朕真想剖開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
蔡多福歎了口氣:“皇上息怒,這次您不理會,想必她就得著教訓了,以後必然不會再如此放肆。”
殷攝冷冷哼了一聲,看似是讚同,卻許久都沒再開口,隻有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
蔡多福將參茶端了過來:“皇上淩晨時候驚醒再沒能入睡,喝杯參茶養養神吧。”
殷攝抬手接過,抵在唇邊卻又沒喝,隻垂眼看著茶盞裡自己的影子,神情肉眼可見的平靜了下來,半晌後他將茶盞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蔡多福,你挨過餓嗎?”
“宮裡人哪能沒挨餓呢?做錯了事主子總要罰的,挨餓是常有的事兒。”
殷攝垂下眼睛,語氣發沉:“朕也挨過,很難受,尤其是冬天......”
蔡多福有些猜不準他的意思,不敢胡亂言語,隻能順著話頭往不緊要的地方說:“誰說不是呢,好在皇上您寬仁,奴才打從跟了您,可就沒挨過餓了,三五不時還能得到恩典賞賜,連太醫都給奴才開過藥膳的方子......”
聽著他感恩戴德,殷攝臉上卻毫無波瀾,他摩挲著參茶的杯沿,許久後認命地歎了口氣:“你去一趟吧,有什麼話就讓她告訴你。”
蔡多福連忙應聲,轉身就要走,卻又被殷攝喊住了。
“你告訴她,下不為例,彆再試圖挑釁朕的底線,否則,她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