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憑什麼？！
她很不甘心！
如果當初她沒有輕信齊王，如果能如願和殷攝完婚，謝家沒有傾覆，那先皇還敢這麼算計殷攝嗎？
“姑姑，再喝一點吧。”
廖扶傷見謝翎僵立不動，唯恐她又改了主意，催促裡帶著幾分忐忑，好在謝翎回神後什麼都沒說，隻是低頭一口接一口地將那碗湯喝了進去。
廖扶傷鬆了口氣，卻也不敢給她吃太多。
“姑姑先歇著，若是有餘力就稍微走動走動，明早我再來。”
謝翎沒再開口，目光落在床沿上，剛剛有人在這裡坐過，她抬手一下一下地摩挲，龍涎香的味道仿佛還縈繞周遭，雖然聞不真切了，卻仍舊讓她的心定了下來。
還不到認輸的時候，她還有事情可以做。
她翻身下地，卻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甫一落地便一頭往地上紮，桌椅頓時翻倒，險些砸在她身上。
門外的禁軍聽見了動靜，卻隻是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動，他們牢記之前兩個禁軍的教訓，對屋子裡的事一概不聞不問，隻要看好門就好。
謝翎撐著地麵，花了好些功夫才站起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向周遭，她要寫一封信，一封該送往北地邊塞的信。
可這畢竟是下人房，並沒有筆墨紙硯，好在先前蔡多福將她的衣物送了過來，她取了件乾淨的裡衣鋪展開來，咬破手指打算寫字。
可指尖卻沒有血跡，她擠了擠也毫無用處，隻得將傷口咬得更深了一些，血珠這才滲出來，可卻隻寫了一個字謝翎便愣住了，她的血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