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皇上,您已經好幾頓沒正經用了,今日這午膳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敷衍了。”
殷攝已經翻開了第十五本折子,這本總算說了些新鮮事,說的是恩科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殿試會推遲到殷攝回京後再辦。
字跡十分熟悉,是祁硯報上來的。
他不摻和這件事倒是在殷攝意料之中,隻是讓那些折子送到龍船上來還是有些失職。
他遠在滇南,這些無關緊要的折子合該被祁硯攔下才對,卻還是到了他麵前。
是祁硯疏於查驗,還是有人在故意示威?
“皇上?”
蔡多福小心翼翼開口,殷攝被迫回神,抬起朱砂筆批了個閱字,卻並沒有理會對方。
但蔡多福眼力好,還是知道他聽見了,陪著笑又催了一句:“皇上,用膳吧。”
他見殷攝仍舊沒有反應,輕輕搓了搓手指,垂下眼睛小聲道:“今早廖太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順嘴說了一句,謝姑娘已經想開了,昨天就用了飯,今日也有太醫盯著照看,想必會好很多。”
殷攝提著朱砂筆的手微不可查地緊繃,片刻後他冷冷看了過去:“朕問你了嗎?”
蔡多福連忙認錯,殷攝“哢吧”一聲折斷了手裡的筆,殷紅的朱砂甩了一書案,“她愛吃不吃,朕管她死活!”
他側頭看向蔡多福,目光涼沁沁的:“朕的吩咐你要是記不住,就下去清淨幾天,長長記性。”
蔡多福忙不迭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多嘴了,以後再不敢胡言亂語,請皇上息怒。”
他這麼說著卻沒退下去,反而拿起湯勺給殷攝盛了碗桂圓紅棗山藥湯,滿臉堆笑:“奴才給皇上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