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被說得僵立在原地,既是死仇,懇求必定毫無用處;可若要逼迫,他拿什麼去逼迫一國太後?
他被問得無地自容,口口聲聲說著要護謝翎周全,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謝姑娘,我......”
謝翎抬腳踩進厚厚的積雪裡,一步步朝他走過去,一步之遙時才停下:“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此事我當真已經解決了,大人若是真的為我考慮,就請閉口不言,讓事情到此為止吧。”
祁硯遲遲沒有言語,險死還生,這件事要怎麼到此為止?
他不能眼看著謝翎自生自滅。
他的確是做不了什麼,可皇帝呢?當初是他招謝翎入宮的,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入險境不管?
“我明白了,姑娘放心,我不會說什麼不該說的。”
他掙紮許久才開口,很想再看謝翎一眼卻終究沒有底氣,隻能匆匆走了,謝翎看著他的背影鬆了口氣,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了屋子,一進門就被那白綾晃了下眼睛,心臟跟著一跳
“把這件事忘了......”
她原本是想請祁硯幫忙,將那白綾取下來的,畢竟這麼掛著,屬實有些瘮人。
可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就走了。
罷了,等明天有力氣了再拆吧。
經了祁硯那麼一鬨,她總算將剛才險些被吊死的恐懼壓了下去,栽倒在床榻上睡了過去,等她意識徹底昏沉時,房門卻吱呀一聲響,被人推開了。
一道被月光映照的有些扭曲的影子悄然映照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