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奴才......沒有......”
那內侍掙紮著說完一句話,“砰”地栽倒在地,再沒了聲息。
眾人終於回神,玉春嚇得一抖,心跳險些停了,好在沒有尖叫出來,眼見殷攝衣衫臟汙,忙不迭上前為他擦拭,卻不想越擦越多,竟頗有些觸目驚心。
殷攝揮開他,目光落在那內侍身上,禁軍正在查看,見他看過來連忙跪地回話:“回皇上,已經死了。”
殷攝神情略有些茫然,他不過是逼問幾句,就死了?
他雖一向知道人命不值錢,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可這人為他所用,他從未想過要殺他。
何至於此?
他怔怔回不過神來,冷不丁耳邊一聲驚呼,竟是另一個內侍想要咬舌,好在禁軍就在對方旁邊,眼疾手快地卸了對方的下巴,一口濃稠的鮮血卻仍舊自那人口中溢了出來。
“皇上,怎麼處置?”
殷攝看著滿地的血跡遲遲沒言語,此情此景,真是像極了這二人為留清白,不惜以命相證。
他有些疲憊,扶著椅子慢慢坐了下去:“帶下去吧,彆讓他死。”
禁軍應了一聲,很快將人帶了下去,屍體也清理乾淨,隻是柱子上那殷紅的血跡卻留了下來。
殷攝看看那血,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半晌仰頭閉上了眼睛:“玉春......是朕錯了嗎?朕冤枉他們了嗎?”
玉春鼓了鼓勇氣才小聲開口:“您是皇上,皇上是不會有錯的。”
可同為奴才,他難免物傷其類,神情間不自覺帶了幾分憐憫。
殷攝歎了口氣,手掌微微一抬:“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