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之後她更是日日膽戰心驚,食不下咽,寢難安眠,身體便越發孱弱。
太醫一搭脈便察覺到了虛弱,連忙開口:“貴人躺一躺吧,您這樣的身子,日後少不得靜養。”
王惜奴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麼樣子,聞言便撐著椅子站起往龍床上去,卻被玉春攔在了半路:“貴人去軟榻上吧。”
她一愣,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這小太監是什麼意思?她不配躺這龍床?
玉春卻沒有解釋一個字,隻木頭似的攔在路上。
太醫就在身邊看著,縱然心裡惱怒得厲害,王惜奴也不好計較,反正一個小太監而已,她有的是辦法收拾。
“好。”
她柔柔應了一聲,抬腳去了軟榻,殷攝正靠在窗邊曬太陽,見她過來便抬手扶了一把,剛才臉上的冷漠已經冰消雪融了,恢複了以往的平和樣子。
“太醫怎麼說?”
王惜奴在軟榻上躺了下來,十分親近般靠在了殷攝身上,聲音也壓得很低,仿佛耳語一般:“說是胎像不穩,要安生在床榻上靜養。”
殷攝垂眼看著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眉頭極快地皺了一下,卻很快就平複了下去。
“那就在這裡歇一歇吧,去把安胎藥熬上。”
玉春連忙答應一聲,跟著太醫出去開方子了。
等人一走,殷攝便將胳膊抽了出來,王惜奴目光閃了閃,隨後隻當做沒察覺到一般收回了手,目光卻透過窗戶看向了廊下和太醫說話的玉春。
想著剛才的阻攔她愁苦的歎了口氣:“臣妾知道今日給皇上添了麻煩,玉春公公因此看臣妾不順眼也是情理之中,隻是......”
“有話直說,朕不吃你這一套。”
殷攝冷冷打斷了她,王惜奴一噎,頗有些難堪,她倒也不是想勾搭殷攝,隻是習慣了在男人麵前擺出這幅姿態來,一時有些忘了兩人現在的身份。
“臣妾失言了,臣妾隻是想說,玉春公公再不喜歡臣妾也該收斂些,這般大庭廣眾之下給臣妾沒臉,怕是也會讓您難做。”
殷攝這才明白過來她在計較什麼,輕哂一聲:“是朕讓他攔的。”
王惜奴又是一愣:“為何?皇上莫不是嫌棄臣妾......”
“這是她和朕的床榻,”殷攝垂眼看過來,目光凜凜,“旁人誰都不準動,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