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到一半,就聽見外頭嘈雜聲,仔細一聽還能聽出來幾個字眼,說的是煙,走水。
不用想,又是幽微殿那裡。
“皇上,奴才人微言輕,實在勸不動謝翎姑姑,這怕是又熬上藥湯了。”
殷攝丟下朱砂筆,抬腳出了門,雖然看不見幽微殿那邊是什麼情形,可升到半空的濃煙卻再清楚不過。
熬個藥湯而已,為什麼會鬨出這麼大動靜來?
“她是不是不知道外頭看得這麼清楚?”
玉春小心地覷了他一眼,期期艾艾道:“聽守門的內侍說,今天一上午各宮的人都去過了,謝翎姑姑耳聰目明,想必不會不知道。”
殷攝無言以對,他方才問那一句也不過是下意識想為謝翎開脫而已,以謝翎的仔細周全,她不可能察覺不到影響多麼惡劣,可她還是做了。
這是有意為之。
玉春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皇上,您說姑姑是不是故意的?想逼著您去見她?”
殷攝沉默不語,他不願意往這上麵想,可打從當初謝家逃離滇南之後,謝翎做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他已經找不到理由為她開脫了。
可是,謝翎啊,你不是答應朕不會再鬨了嗎?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我真的已經四麵楚歌,焦頭爛額了。
“玉春,”他抬手死死掐著眉心,“帶幾個人把她的灶台拆了,告訴她,若是她再生事端,朕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