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他當年讓鐘青改名換姓去邊境從軍，不止在靖安侯手下站穩了腳，還完成了他的交代，借邊境軍之手扶持回鶻壯大，給他添了這麼大的一個籌碼。
“等他回來，朕要好生賞他。”
鐘白連忙替鐘青謝恩，又有點不服氣：“其實臣要是去的話，也能做好。”
殷攝並不反駁，隻在軟榻上坐下來，隨手拿起折子敲了敲他腦袋：“自然，你們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沒有你們，哪有朕的今天。”
鐘白被這一句話說的渾身舒坦，蹲在地上殷勤的給殷攝捏腿，邊捏邊問他力道如何，可殷攝卻遲遲沒有反應，他困惑地抬頭看了一眼。
殷攝卻正看著架子上的糖匣子出神，眼神頗為空洞，今天算是得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可即便如此，他心口也還是空的。
就算贏了這場爭鬥，將這天下握在了手裡，有些人也終究是回不來了。
“皇上......”
鐘白小聲開口，他很想安慰殷攝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殷攝像是有所察覺，輕輕搖了下頭：“日子長著呢，個把人算什麼......去把匣子拿過來，朕想吃顆糖。”
鐘白不敢耽擱，連忙去取了來，可殷攝打開匣子看了看卻又合上了，他緊緊抓著那提手，歎息似的低語一聲：“不多了......”
還是不吃了，還是那句話，日子還長著呢，就這麼幾顆糖，怎麼夠啊......
外頭很快傳來腳步聲，意識到是朝臣到了，殷攝推開糖匣子，振作了一下精神，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