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奴險些被氣笑了,她在宮中一向被其餘三家盯得緊緊的,既要防備旁人暗害這個孩子,還得費心思討好皇帝,日子本就過得十分辛苦,這種小事若還要她來處理,王家有什麼用?
王家事情再多,有哪個能比保住她們母子更重要?
可惜她的母親在王家過了這麼多年都是蠢貨一個,滿眼都是夫婿兒子,對她這個女兒根本上心,也不明白夫婿子嗣權勢再盛,也不如握在自己手裡有用。
她和王夫人又是不歡而散,最後隻能自己動手,可到底是忌憚殷攝的警告,並不敢明目張膽做什麼,隻能暗地裡動這種手腳。
可即便如此,一旦她成了也足夠謝翎喝一壺的。
她冷笑一聲,抬手捂住了額頭:“本宮近日心神煩憂,母親為我算了一卦,說是宮中有邪祟衝撞,放這紙鳶能去去晦氣,宮中各處可都安置了人?莫要讓邪祟衝撞了旁人。”
聞竹又應了一聲:“娘娘如今身懷皇嗣,內侍省不敢怠慢,宮中各處都安排了人手,今夜娘娘可以安眠了。”
安眠?
王惜奴撥弄了一下宮人新換上來的果子,頗有些暢快地笑了一聲,她今天晚上可睡不著,謝翎一連放了三天的紙鳶,不管是在等人還是在等消息,今天晚上大概率都會有個結果,她要親眼看著塵埃落定。
謝翎的猜測和王惜奴如出一轍,如果謝淮安在京城,那今天晚上大概率會夜探宮闈。
原本她是無比期待這一天的,可現在情況卻完全變了,那麼多不知道哪裡來的風箏,會把謝淮安引去哪裡呢?
一旦找錯了地方,他還有命逃出去嗎?
她靜不下心來去分析究竟是什麼人在暗地裡對付她,卻很清楚現在得做點什麼,不然就相當於是她親手將謝淮安推上了死路。
可現在她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