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門一關,謝翎便再次嘔吐出來,她擦乾淨嘴角,十分無奈地漱了口,剛才她就不該偷懶不去添燈,以至於抹黑夾到了素菜,剛才若是夾了葷菜她其實未必會吐的。
這是她數不清多少次驗證之後得出的結果,若是她隻吃幾口葷腥便能勉強忍住這嘔吐,可若是吃了素菜,哪怕隻是一口都撐不住。
她歎了口氣,摸索著回了床榻,如同往常一般洗漱更衣,卻在係衣帶的時候頓了頓。
最近天氣不好,她懶得點燈,再加上心裡也有些抗拒,她已經有些日子沒看一看身上那爬蟲似的傷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現在擴散到哪裡了......
罷了,反正這幽微殿也沒有旁人,隻要她不出去,擴散到哪裡都好。
雖然這麼安撫了自己,她卻還是抬手摸了摸臉頰,夢中那恐怖的畫麵再次閃過腦海,她指尖一顫,一股窒息般的痛苦陡然湧了上來。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覺得自己恐怖。
她團成一團,緊緊窩在了牆角,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會結束......
她將臉頰埋進胳膊裡,一宿都沒再動彈。
第二天天色照舊陰沉得令人發指,先前還能看見一丈之內的事物,現在卻隻能隱約瞧見自己的手。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將所有讓人不悅的想法都拋在了腦後,日子還要過下去,她不能被心魔困住,隻是這天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欽天監有沒有什麼說法。
她扶著牆壁慢慢往後院去,那雪人也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了,謝翎不知道是天色的緣故,還是它已經堅持不住了,心裡有些黯然,道彆似的抬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