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裡頭也沒人，進去又有什麼意思？隻是他必須要來這一趟，他還不想讓人知道謝翎不在了，雖然有些人可能已經知道了。
薛京，你要快一些，把她安全地帶回來......
“回宮吧。”
殷攝說了一句，可話音落下，指尖卻再次拂過門板，似是還想再敲兩下的，可猶豫許久，還是什麼都沒做。
天空慢慢落下了雪花，很快便遮掩了視線。
建元五年的第一場大雪，來勢洶洶。
殷攝踩著一地雪花慢慢往乾元宮去，路上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命婦們都走了？可發生過什麼事？”
玉春不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可因為有前車之鑒，他不敢怠慢，仔細想了很久才開口，可惜的是這次真的沒發生什麼特彆的事。
“回皇上，奴才去的時候想著夫人們都在就沒進門，是讓姚黃姑娘遞的話，話傳進去沒多久人就都出來了，瞧著都有說有笑的，應當是沒有發生什麼事。”
殷攝淡淡應了一聲，理應沒有什麼事的，蕭家的目標是他，他不去對方的打算自然落空了。
隻是不知道沒能得逞，他們會不會對蕭懿做什麼......
思緒有些飄，殷攝不自覺回想起了小時候，卻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既然當年蕭家肯幫蕭懿假死離開，想必怎麼都是有幾分親情在裡頭的，又怎麼會對她做什麼？
杞人憂天。
他將這些拋之腦後，回頭又看了狹長的宮巷便加快腳步往乾元宮去，冷不丁卻傳來吵鬨聲，有尖銳的責罵聲響起來。
他隻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卻就瞧見了那張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臉。
你不是出宮了嗎？為什麼還會在這裡？
他僵在原地沒能動彈，玉春沒察覺到他的失態，卻看見了那宮人的無禮，遠遠地嗬斥了一聲：“放肆！宮內嚴禁宮人喧嘩，你們怎麼學得規矩？”
罵人的宮人抬頭看了一眼，瞧見殷攝那一身明黃，腿軟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奴才無心的......”
被責罵的人似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才抬眼看過來：“皇上......”
殷攝被那兩個字刺了一下，微不可查地一顫，卻終於回神。
“為什麼沒走？”
蕭懿垂下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直視殷攝，玉春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將周遭的宮人遣了下去，好給兩人說話的地方。
等四下都空曠下來，蕭懿才再次看過去，神情有些複雜：“既然都進宮了，我想怎麼都得見見你......”
殷攝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進宮是......想見他？
他緊緊攥住了指尖，眼底不自覺起了波瀾：“你......”
“求皇上放難民入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