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血絲能溢出來,內臟的碎片卻不能,一點一點全都堵在了謝翎的喉嚨,她忍了又忍還是鬆開被角咳了出來,被子上的血色再次暈染開來。
“二姑娘......”
謝淮安連忙給她拍了拍後背,卻被嶙峋的骨頭硌得不敢用力,隻拍了一下便僵在了原地。
“沒,沒事......”謝翎再次控製住了身體,將一口血沫狠狠咽下去後安撫地看了謝淮安一眼,“習慣就好了......”
謝淮安再也無法忍耐,扭頭鑽出了馬車,卻不過片刻便又回來了,他不能放著謝翎一個人。
謝翎無奈地扯了下嘴角,試圖安撫他:“堂兄,我可以的......”
謝淮安沉沉地歎了口氣:“二姑娘,你一向要強,可這次不一樣,若是撐不住了,千萬要開口。”
“好......”
謝翎淺淺應了一聲,靠在車廂上安靜下來,在心裡盤算著時間,盤算著路程,也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昏睡過去。
然而這幾天的趕路,身體已經如同謝淮安所說,再也扛不住了,哪怕她用儘全力想要保持清醒,最後還是控製不住的昏沉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馬車裡了,身邊有人說話,是謝鳴的聲音:“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你們怎麼做的大夫?這麼明顯的問題你非說沒事,你什麼庸醫啊!”
“沒事就是沒事,你不信找彆人去,我看你就是來鬨事的!”
大夫氣衝衝地走了,謝鳴又追上去說好話,請他再回來仔細看一看,可惜大夫並不買賬,還是拎著藥箱子走了。
“大夫,大夫?”
“算了。”
謝翎挪動了一下身體,試圖靠著床頭坐起來,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扶了她一把,她這才意識到守著自己的不隻是謝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