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喚一聲，很想問他一句是希望自己清醒著陪他，還是舒服一些地睡過去。
她想把這個自己做不了決定的問題交給殷攝來選擇。
可那太自私了，她說不出口。
“怎麼了？謝翎，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很難受？”
殷攝不安地開口，試圖將她重新抱起來。
謝翎搖了下頭：“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那年我們在這裡一起看過雪。”
殷攝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一句實話，可卻不願意拆穿她，隻好壓下所有情緒附和一句：“我也記得，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他放輕動作上了床榻，如同上次一般將謝翎圈在了懷裡：“這樣是不是更像那天了。”
謝翎笑了一聲，其實還差了一點，因為那天外頭還有個蕭貝貝，但她現在不願意說這樣煞風景的話。
“有句話我很早就想說了，”她調整了一下殷攝的胳膊，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了些，“宮裡的雪不如我謝家的好看。”
殷攝勉強扯了下嘴角：“那等天氣好了，我就帶你回謝家看看。”
兩人閒聊兩句就看了名單，殷攝將那些名字一個個讀給謝翎聽，果然都是些村長裡正之流，一看就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皇上還要繼續查嗎？”
“自然，等眼下的難關過去，這些為禍百姓的蛀蟲，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謝翎心裡並不意外，正想提一提太後送名單的用意，外頭忽然傳來喧嘩聲，不多時鐘白黑著臉走了進來：“皇上，蕭竇兩家帶了萬民書來，求您開恩，放難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