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細微的碰觸，謝翎察覺到了他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又出事了？”
殷攝沒有瞞她，隻是在她臉側蹭了好幾下才開口：“今天可能是事情解決前的最後一個太平日子了。”
謝翎微微一頓，靖安侯要行動了嗎？今晚嗎？
她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謝家抄家入獄時的情形，那天淒厲的叫喊聲連雲層都仿佛要撼動了，今晚，會比那天更混亂嗎？
她抬手抱住殷攝：“我會陪著你的，不管結果如何。”
殷攝失笑：“雖然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但這皇城畢竟是我的，禁軍和守城軍都在我手裡，先前我處處忍讓，是不願意掀起內亂，而不是怕他。”
說的也是。
謝翎壓下心裡的憂慮，仰頭笑了一聲：“那就仰仗皇上了。”
玉春在外頭敲了敲門：“皇上，長信宮來人了，說太後請您過去一趟。”
這大約是宮外的消息傳了過去，太後怕事情失控才火急火燎地要見人。
“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殷攝和她碰了下額頭才起身：“晚上咱們一起讀書吧，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看遊記，讓玉春找出來我讀給你聽。”
“好。”
謝翎含笑應聲，等殷攝的腳步聲徹底聽不見了，她才低頭咳了一聲，明明喉間的腥甜十分濃鬱，帕子上卻沒沾上多少血跡。
秀秀進來剛好看見這情形，頗有些高興：“姑姑，你嘔血不那麼嚴重了，是不是要好了。”
謝翎喝了口茶，卻怎麼都衝不乾淨口中的血腥味，她摸索著放下茶盞，聲音輕不可聞：“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