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鋪天蓋地,守城軍瞬間倒下一片,守城軍被短暫地阻攔了一下腳步,可很快他們將同胞的屍體抬起來,當做盾牌抵在了身前。
禁軍們氣得咬緊牙關,但很快這份生氣就變成了憤怒,因為在那些被當成盾牌的屍體裡,他們看見了自己的兄弟和朋友。
手中的箭矢一時沒能再放出去,左校尉眼看著沒了弓箭壓製的守城軍在快速逼近,張嘴就要嗬斥禁軍一聲,卻一眼先在人群裡看見了右校尉,剛才還並肩作戰的人此時已經完全沒了聲息,看得出來他死前經曆了十分慘烈的廝殺,右腿和左手都不見了,許是因此他才會被人帶上,被當作擋箭牌舉在身前。
他睚眥欲裂,抓著刀的手都在抖,可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狠狠咬著牙,在滿嘴的血腥味裡摘下了身上背著的弓箭,他拉弓搭箭,箭上燃起了刺目的火焰,箭鋒卻筆直地對準了右校尉。
兄弟啊......
他死死抓著弓身,指尖一鬆,箭矢疾馳而去,碰到身體的瞬間,火舌瞬間蔓延至全身,右校尉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火舌吞噬。
左校尉聲如泣血:“不要留手,要是他們還活著,也絕對不願意看見這樣的情形。”
禁軍們越發沉默,半晌才有人嘶啞地吼了一聲,這一聲夾雜著無法宣泄的悲愴和憤怒,宛如困獸窮途末路的悲鳴。
一聲落下,又是一聲。
此起彼伏的悲鳴裡,箭矢再次暴雨覆下,滿載著仇恨的箭鋒狠狠插進了同胞的身體,更多的卻通過縫隙刺透了敵人的心臟。
“殺!”
眼見守城軍踏著一地屍體逐漸逼近防禦的鹿砦,左校尉一聲令下,二宮門被拉開,禁軍手持長矛衝了出去,仗著武器之利,長矛穿過鹿砦的空隙,狠狠紮進守城軍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