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印證他這句話,街上很快就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須發皆白的秦適手捧太後懿旨,乘轎而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忐忑不安的朝臣。
“謝賢侄。”
秦適喚了一聲,語氣十分複雜,此番靖安侯謀逆,先皇的謀算昭然若揭,讓他再不能為其辯駁一句,這對他這個素來秉持天下無不是父母思想的儒家學子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短短幾天時間,他已經蒼老了許多,連脊背都佝僂了。
謝濟對他仍舊是敬重的,躬身行了個晚輩禮:“秦世伯。”
秦適眼底閃過波瀾,顯然是想起了多年前與謝父暢談的情形,當年的朝堂哪有後來那般汙濁,若非先皇一念之差,何至於此......
“賢侄這些年可還好啊?令尊令堂可還康泰?”
“托世伯的福,家中一切安好。”
秦適還想問些什麼,卻不等開口就被人從身後頂了一下,乃是從叛軍手裡死裡逃生出來的趙思明,憑著清明司暗吏全部慘死,他已然將自己當成了力戰保皇的功臣:“秦大人,謝家還沒平反,他還是個罪臣,您彆耽誤時間了,快說正事吧。”
秦適歎了口氣,嘴邊的話隻好咽了下去,目光看向手裡托著的懿旨:“謝賢侄,此乃太後懿旨,你接旨吧。”
謝濟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朝臣有些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後懿旨已到,你為何不跪?”
“因為,這旨意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