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自上首傳過來,趙思明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想過提京都司有用,卻沒想到這般有用,他不自覺朝謝濟看去,可下一瞬,進來的禁軍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們乾什麼?”
他的驚喜瞬間變成了驚恐,他拚命掙紮:“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不是我,皇上,皇上......”
殷攝仿佛是站累了,扶著椅子慢慢坐了下去,卻始終都沒看趙思明一眼,隻有一聲自言自語似的低語響起:“兩千兩百人,儘數戰死,你怎麼能活著呢?”
那人數豈不是不夠了?
朝臣們被這忽然的變故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人被拉了出去祁硯才回神,他連忙開口:“皇上,趙司正雖然的確言過其實,可畢竟也是功臣,請您看在......”
“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饒不得。”
殷攝側頭咳了兩聲,他心脈一再受損,如今說話間總有些氣虛不足,可那雙眸子卻始終沒有波瀾,仿佛不管身上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都已然感受不到。
這樣的答案聽得祁硯愣了愣,等他回神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禁軍已經提著染血的刀進來了:“回皇上,行刑已畢。”
祁硯嘴邊的話頓時咽了下去,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躬身退下了。
“今天的事,希望諸卿記住,”殷攝再次開口,話雖然是和朝臣說的,他卻仍舊沒有看過來,隻靠在椅子上撐著頭閉上了眼睛,“日後不該說的話不要說,朕時間不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浪費在你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