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如將那位姑娘招進宮裡來吧,就是隻伺候您也好......”
“不必。”
殷攝輕聲開口,閉了許久的眼睛緩緩睜開,目光麻木得近乎空洞,“朕有謝翎就夠了。”
他親眼看著謝翎在他懷裡死去,他清楚的知道她不會再回來,所以不管那些人多像他都知道不是,雖然今天的舉動的確有些不受控製,但也僅此而已了,他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
“回去給朕備一桶冰水。”
蔡多福心裡一顫:“皇上,您身上風寒還沒好,要不......”
殷攝再次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打算再開口,蔡多福沒說完的話隻能咽了回去。
鑾駕在一片安靜裡抵達乾元宮,宮人們連忙放下手裡的話俯身行禮,卻仍舊是一片安靜,內殿裡卻已經忙亂了起來,宮人都看見殷攝的衣裳弄臟了,慌忙備好了東西等著伺候他更衣。
等那臟汙的衣裳被換下來,殷攝又是一身乾淨時,聽荷才低聲開口:“薛司正來了,正在偏殿候著。”
殷攝連衣帶也沒係,坦蕩蕩地露著線條分明的胸膛,和上頭縱橫交錯的傷痕。
他歪在了軟塌上,自那扇謝翎很喜歡的窗戶裡看了外頭一眼,這才抬了下手指,示意召見。
薛京很快過來,時過三年,他張開了一些,麵容越發冷厲肅殺,身形也拔高了一截,清明司不斷擴張,權限越來越高,他已然有了權臣的影子,可他心裡始終記得自己是誰。
他俯身行禮:“皇上。”
殷攝沒言語,他如今看什麼都不上心,連話也懶得說,薛京已經適應了,知道他在聽也就自顧自說了下去:“臣此次往江南查販賣私鹽一案,已經查到了罪魁禍首,詳情都在這裡。”
他膝行上前,將奏折放在了殷攝旁邊的矮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