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謝翎一愣，殷攝這話是什麼意思？
迎春殿裡有什麼人？
不都是些宮外送進來的美人嗎？難道有什麼特彆......
“姑娘也住在迎春殿，應該見過那位姚琯琯姑娘了吧？”
聽荷挑撥她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謝翎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姚琯，關瑤......迎春殿裡那個人是關瑤？
幾個月前她還在千門關，怎麼會來了京城？
“那是家中的一位晚輩，在宮裡暫住一陣子......”
原來殷攝說的家中晚輩竟然是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殷攝，你聽我解釋......”
“我隻問你一句話，你認是不認？”
殷攝垂眼看著她，眼神發冷，那是被觸及痛楚後身體本能的防備，可隻要謝翎願意點點頭，親口告訴他是她回來了，他就會把這些都忘了，他不會計較的。
可是——
“對不起。”
清晰的三個字傳進耳朵，殷攝心裡的那點希望噗的滅了。
“謝翎！”
他不敢置信謝翎對他如此殘忍，一聲低吼既悲又痛，“為什麼要這樣？我知道就是你，我都知道是你了你為什麼不肯認？！”
謝翎低下頭，看都不敢看他，肩膀卻被人抓住，殷攝的聲音陡然緩和了下去：“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改，我改行不行？要是我改得不好你可以罰我，你想怎麼罰都好......但你不能不認，你明明就是，你怎麼能不認？”
你知不知道，我這場做了三年的噩夢才剛剛醒過來，你不能就這麼把我推回去，彆這麼對我，彆這樣......
“對不起......”
感受著肩膀上那越來越重的力道，謝翎眼前逐漸模糊，她很後悔，她該聽謝濟的話，她不該進宮，若是她早一些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這幅樣子，她不會再來禍害殷攝。
“過去的事情皇上該放下了，人得往前看......”
“......所以，你還是不認。”
殷攝靜默許久才啞聲開口，抓著謝翎肩膀的手慢慢滑落下去，他沒再追問，沒再發作，隻是彎下脊梁坐回了椅子上，仿佛渾身的精神和力氣都被謝翎那一句話抽走了。
“你回去吧。”
他仰頭閉上了眼睛，短短一小會兒的功夫，他聲音就嘶啞得不成樣子。
謝翎這才看了他一眼，很深很深，卻一個字都沒說，隻抬腳走了出去。
兩人的對話清楚地傳進了門外幾人的耳朵裡，薛京眼神發冷：“付姑娘，你太過分了。”
謝翎腳步微微一滯，卻一言未發，慢吞吞一步步走遠了。
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回到迎春殿，走到了那間一直沒有人出來過的屋子裡，然後抬手敲門，趙嬤嬤路過剛好瞧見，立刻上前阻攔：“姚姑娘已經睡了，你不要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