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怎麼睡？”
殷攝錘了兩下門，“你都要走了，我怎麼睡？”
謝翎沒想到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了他耳朵裡，明明剛才開口的時候，她還特意觀察過周圍有沒有人。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沉默。
“謝翎，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說。”
殷攝又開了口，聲音很低，“外頭都是蚊子。”
謝翎咬了咬嘴唇，手已經搭在了頂門的椅子上，可理智很快回籠，她不能開這個門，看見殷攝她會心軟。
“有蚊子你就趕緊回去。”
“我不，有些話今天必須說清楚，你都到我麵前了，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給我個理由。”
謝翎張了張嘴，很快又閉上了，她不能接這個話茬，接了就相當於是承認了，雖然就算她不開口，殷攝也已經確認了。
她緊緊抓著衣裳，指甲幾乎要被折斷，卻低著頭看都沒看一眼門板。
外頭響起吸氣聲，仿佛是殷攝被蚊子咬了，薛京低罵了一句什麼，許久後外頭才再次響起殷攝的聲音：“謝翎，讓我進去吧，真的很多蚊子。”
他聲音裡帶著祈求，聽得謝翎心口發緊，可如果相逢隻能給你帶來不幸，又何苦這般折騰？
“我不會給你開門的，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我說我不回去，”殷攝語調高了些，帶著幾分賭氣，“你要睡是吧？那你就睡，我看看你能不能睡得著。”
門外響起摩擦聲，殷攝在門外坐了下來，謝翎不自覺張了下嘴，想讓他趕緊回去，他明知道外頭蚊蟲很多，就彆折騰了，可那句話在嘴邊僵持很久，還是沒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