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荷愣了,她有些不願意相信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猜想的發展下去,可下一瞬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她聽見一道十分低聲下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惱我了?她說得好聽我才多聽兩句,我知道你沒說,給你賠罪可好?”
聽荷徹底僵住,怎麼回事?皇上不但沒有治付粟粟的罪,還和她道歉?
這怎麼可能?!
“皇上,她動了您的衣裳,還說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話,您......”
“讓她閉嘴。”
殷攝頭都沒回,聲音卻分裂一般陡然冷酷,但等他再和謝翎開口時,語氣便又柔和下去:“洗衣可累了?回去我給你捏一捏。”
“你還是先處理這裡吧。”
謝翎抽回手,歪頭看了聽荷一眼,玉春已經卸了對方的下巴,此時她正滿眼驚懼憤恨地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歎了一聲,卻是既沒有輕蔑也沒有得意,隻有一絲十分複雜的憐憫。
“我先去收拾東西,你處理完就來。”
殷攝應了一聲,下意識跟著走了兩步才轉頭朝聽荷看過去:“......看在會說話的份上,留你一命,發去浣衣局吧。”
玉春應聲,拖著聽荷就要走,她卻掙紮著不肯放棄,她費儘心思才經營到今天這個位置,她不能離開乾元宮,她的前程,她的榮華富貴都在這裡......
“皇上......您怎麼能信她不信奴婢......奴婢可是姑姑留下的人......”
殷攝原本還算緩和的神情倏地淡了下去,你還有臉提謝翎?伺候了她那麼久,可她站在你麵前你都認不出來,還要誣陷她......
“你方才說,若有半分捏造,不得好死是嗎?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