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開口，眼睛卻始終看不清楚，謝翎把他的臉頰捧起來，語氣很是無奈：“生氣倒不至於，我就是好奇，拿被子蒙住我你怎麼想的？這種天氣，你是生怕我不醒？”
殷攝一頓，窗外的月色照進來，仿佛浸潤進了他眼底：“你不是氣我來偷你？”
“隻是有點意外。”
殷攝眼睛刷的一亮：“那我明天......”
“你給我睡覺，”謝翎哭笑不得，將他的大腦袋往旁邊推了推：“多大的人了，不許胡鬨，趕緊睡吧，我得去洗洗，這一身汗黏膩膩的。”
“我伺候你......”
“消停些吧，”謝翎將要爬起來的人推回了床榻上，“就當是為了蔡公公，請皇上就寢吧，他那麼大年紀了，還得跟你熬著。”
殷攝嘖了一聲，雖然不痛快，可還是翻身躺在了床榻上，謝翎卻又拽了拽他：“回你的主殿去，明天早上宮人瞧見你在這裡出去，像什麼樣子。”
“朕睡著了，不許吵鬨。”
“彆裝，起來。”
殷攝沒再開口，隻有刻意拉長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謝翎見他這幅滾刀肉的模樣，忍不住磨了磨牙，可瞧見那張燭光下多少有些憔悴的臉頰，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算了，就今天晚上。”
她擦洗一番換了衣裳，回來的時候殷攝的呼吸聲已經平穩了，可她去莫名覺得殷攝並沒有睡著，她仍舊放輕了動作，慢慢在床榻上躺了下來。
臨近天亮時，有條胳膊小心翼翼的搭在了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