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隨他一起去追鑾駕。”
“我不去了,”謝翎眼底閃過暗光,很是有憂患意識,“有時候人會狗急跳牆,我若是出去,可就說不得是求見還是威脅了。”
井若雲眼底都是茫然:“什麼求見,什麼威脅......”
“無關緊要,”謝翎見她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也沒有解釋,“勞煩你轉告祁大人一句,他是臣子,再怎麼為國為民,也要認清自己的身份,莫要插手太過。”
井若雲仍舊沒聽懂,卻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眼底都是驚歎,以往她隻覺得祁大人說話高深莫測,聽得人雲裡霧裡,原來這位付姑娘也能那麼說話。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啊。
她揣著這份感慨,小跑著去尋了祁硯,對方正牽著馬立在門前等著,見她來連忙迎了上來:“如何?”
井若雲搖著頭,將謝翎說的話轉告給了祁硯,對方的臉色立刻就難看了下去,顯然是聽懂了。
“大人,付姑娘什麼意思啊?您什麼身份?”
祁硯黑著臉翻身上馬,大約是對謝翎很失望,連帶著對井若雲的態度也冷淡起來:“和你無關。”
他催馬就要走,可很快又折返回來:“我讓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還沒有告訴她?”
井若雲指尖一蜷,她其實想說的,可每次要開口的時候,就能瞧見皇帝不一樣的樣子,她在尋常男人身上都瞧不見幾次那樣的尊重和在意,實在很難開口。
“阿雲,”祁硯歎息一聲,“你是怕她離開皇帝後會來我身邊嗎?這個你不用擔心,她對我並無......”
“我不是,”井若雲錯愕地抬頭朝他看過去,眼底帶著受傷,她沒想到祁硯會這麼看她,“我第一次去宮裡找她,的確是怕她會來祁家讓我無處可去,可是她幫我那麼多回,我怎麼還會這麼卑鄙?我隻是覺得皇上真的對她很好,我沒有想害她......”
祁硯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低聲道了句歉:“我沒有彆的意思,但你和付姑娘都被皇上騙了,他和當年已經不一樣了,這次的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為他生育過子嗣的後妃他都能沒有理由地說抓就抓,何況付姑娘一個無名無分的人?告訴她,才是幫她。”
井若雲心思有些亂,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