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答應一聲,正要去傳話,就瞧見殷攝朝著欄杆外頭的山崖就栽了下去,他唬了一跳:“皇上?!”
他一個箭步竄過去將人扶住了,他心跳如擂鼓,身體也因為這忽然的變故控製不住的哆嗦,緊緊抓著殷攝片刻都不敢鬆開:“可嚇死奴才了,您怎麼了?”
殷攝大夢初醒般抬手揉了下額角:“沒事,隻是恍惚了一下......”
蔡多福卻瞧見他手背上的皮膚迅速跳動了兩下,隨即就不見了影子,他張了張嘴,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殷攝也看見了,目光微微一頓才將手垂下去:“彆多嘴。”
他這麼說,蔡多福也不敢違逆,隻是十分憂慮:“皇上,今天就在這裡過一宿吧,咱們就算即刻折返,到皇城的時候也得後半夜了,您總不能去把付姑娘吵醒吧?”
殷攝手指動了動,感受到了那股無力和若有似無的灼燒感,沉默片刻還是點了下頭:“休整一夜吧。”
蔡多福鬆了口氣,連忙應了一聲,卻是扶著人進了靜室才出去傳話。
他一走,周遭就安靜下來,殷攝靠在軟塌上看著立在壁龕裡的長明燈,意識逐漸有些恍惚,耳邊略有些嘈雜,劈啪聲夾雜其中,他被吸引了注意力,循聲一看就瞧見周遭起了火,可這片火海卻有些眼熟,他很快就想起來,這是他曾經夢見過無數次的場景。
原來他睡著了。
這佛門清淨的,竟還有安神助眠的用處,他可是許久都沒能入睡的這般輕鬆了。
雖然仍在睡夢中,殷攝卻很有些新奇,隻是這份閒適很快就被打破了,內衛從天而降,一把將他薅了起來:“皇上,醒醒,出事了。”
殷攝被迫睜開眼睛,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清醒的時候很想給這個內衛一拳,可因著對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憨傻勁,他還是十分努力地克製住了。
外頭傳來嘈雜聲,隱約有火光閃爍,僧人高聲呼喊著走水了,他讓內衛開了窗,就見禁軍和僧人都在朝著火處奔走,隨著混亂持續發酵,周遭禪房的守衛逐漸鬆懈下來。
“調虎離山這種小把戲,現在還有人用......讓他們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