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思緒有些亂,可畢竟是熬了一宿,意識還是很快就模糊了,安睡卻不過半個時辰,夢境裡便又出現了一片火海,他驚醒過來,腦袋隱隱作痛,半分都提不起精神來。
一隻微涼的手伸過來,輕輕摸了下他的額頭:“不舒服嗎?”
謝翎的聲音響起來,殷攝這才發現她在,抬手附上了她的手背,摁著她的手不許她走:“很不舒服,得耳鬢廝磨,肌膚相親才醫得好。”
“貧嘴。”
謝翎笑罵一句,殷攝不為所動,始終抓著她的手不放,謝翎拽了幾下都沒能拽起來,一時間惡向膽邊生,抬手在他身下抓了一把,趁著他身體繃直的檔口抽身要走。
殷攝被這麼狠狠撩撥了一回,眼睛都紅了,一把就將人拽到了床榻上來,發了狠地親她。
可還是青天白日的,謝翎實在是抹不開這個臉,連忙找了個由頭岔開話題:“王惜奴怎麼回事?想留她一命?”
殷攝高漲的情欲被這一句問得消了下去:“出了一點岔子,得再留她些時日......我保證,她活不了。”
謝翎本意也不是逼著殷攝處置王惜奴,她還不知道乾元宮縱蛇的事,甚至那天險些被花盆砸死的事情也是對方在幕後操縱,在她的記憶裡,她和王惜奴並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做主就好,那王家呢?你也要再留一留嗎?我昨天還理了理王家的罪證,想著不耽誤你用。”
“王家不留了,我這裡還有份名單,也得趕在伐蠻前收拾了。”
雖然他沒詳說,可既然提了“伐蠻”二字,那謝翎便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如此一來,你這名聲又要差上一層。”
謝翎歎了口氣,雖說沒有阻攔殷攝的意思,卻控製不住地有些愁苦,這暴君的名聲殷攝什麼時候才能洗脫?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還是清理乾淨朝堂,好確保前方打仗的時候後方不出亂子。”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
謝翎摸了摸他的眼睛:“我去準備,你再睡一會兒。”
她起身就要走,衣角卻被人牢牢抓住,她回頭一看,對上的卻是殷攝十分無辜的眼睛:“不舒服,渾身都不舒服。”
“你怎麼一天天地耍流氓?”
謝翎又好氣又好笑,卻還是親了親他嘴角,見人合上眼睛才讓人去清明司要了那份名單上官員的記錄來,隻是提起清明司,她不自覺就想起了薛京,也不知道他在滇南有消息了沒有。
她歎了口氣,外頭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滇南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