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祁卿,”殷攝放下酒杯,提起酒壇又倒了一杯,“你帶來的酒怎麼不喝?的確不負長安之名。”
祁硯怔怔看他兩眼,慘然一笑:“的確該喝一杯。”
他沒坐回去,隻端起酒杯朝殷攝一敬:“這些年多謝皇上栽培提拔,臣有愧。”
他仰頭一飲而儘,殷攝瞥他一眼,嘴角露出個若有似無的笑來,並沒有怪罪他的失禮,反倒在給自己倒完酒之後紆尊降貴的也給他倒上了。
祁硯仍舊不客氣,再次仰頭一飲而儘:“這一杯,還是敬皇上,敬我們年少時的同窗之誼。”
“你今日頗有些奇怪。”
殷攝搖頭歎了一聲,正要再給他添酒,他卻一把將酒壇子搶了過去,仰頭就往嘴裡倒,那架勢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自殘,不多時他便被嗆得咳嗽了起來,臉色也跟著漲紅,仿佛隨時要撅過去。
殷攝由著他放肆,自己端著那杯酒抿了一小口才出聲:“喝得這般急做什麼?又不是日後喝不到了。”
“喝不到了......這酒再也喝不到了......”
許是醉了,祁硯這話透著濃濃地古怪,殷攝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見他仍舊仰頭在灌酒,嘖了一聲:“送祁卿回去吧,他醉了。”
“臣還沒有醉,”他看著殷攝雙目通紅,許是酒意上頭,一開口竟似哭還笑,“皇上真的不肯收回成命嗎?真的半分可能也無嗎?”
殷攝再沒有言語,隻看了蔡多福一眼,蔡多福會意,連忙上前來攙扶住了他:“祁大人,咱家送您回府。”
祁硯身形僵硬片刻,失魂落魄地歎了一聲:“回不去了......”
他再次看向殷攝,整個人仿佛都蒼老了下去:“臣今日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