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遠遠自車窗裡看了她一眼,心下一鬆,井若雲聽話就好,這樣的人不管出身是什麼,她都希望她的日子能過得好一些。
她收回目光,開始翻看手裡的奏折,這是沿路官員遞上來的折子,有些是無聊的請安折子,有些則關乎民生,其中應城縣令的折子便和祁硯這次的暗訪對上了。
她將折子單獨拿出來,等著殷攝商討完軍務回來看,身後卻忽然一重,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膏藥似的糊在了她後背上。
“累了?”
她側了側身,將人接進了懷裡,抬手給他揉捏著太陽穴:“可要歇歇?”
殷攝搖頭,語氣有些含糊:“再往前就是徒河,乃是趙王的封地,我怕他會生事。”
這趙王和殷攝還有些淵源,因為他是先皇的蕭妃所出,與殷攝既是親兄弟,又是表兄弟,年節時候這位趙王還去蕭家探望過蕭赦,殷攝也隨同蕭家眾人拜見過這位皇子。
這趙王似是對殷攝的出身有所耳聞,當初見他的時候還出言嘲諷過,後來殷攝登基,對方沒少在暗中挑唆宗親生事,隻是都是些小打小鬨,殷攝也就沒理會,現在到了他的封地,他們才想起這麼個人來。
“若實在擔心,那便防患未然吧。”
謝翎眼底閃過冷光,她倒也不是想要趙王的命,隻是殷攝難得遇見個親兄弟,請他在軍中住上幾晚應當不過分吧?
“我去安排。”
殷攝略一思索就同意了謝翎的想法,起身就要下鑾駕,可剛撐起來身體就又栽了下去,穩穩枕在了謝翎大腿上,還蹭了兩下。
“......彆胡鬨。”
“這怎麼能是胡鬨呢?”殷攝開口反駁,十分義正嚴詞,“朕這相思病又犯了,總不能不理吧?”
說著話還又蹭了兩下。
謝翎哭笑不得,推開他就要下車,隊伍卻在這時候停了下來,鐘青匆忙走了過來:“皇上,趙王親率徒河官員來恭迎聖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