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好些了?”
“再給我一粒。”
蔡多福有些憂慮,可到底不敢違逆,隻能又喂了一顆過去。
鐘青忍不住開口:“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隨身還帶著藥?”
“一點小毛病,等拿下齊王,就沒事了。”
殷攝睜開眼睛,神情已經鬆緩了些,鐘青被糊弄了過去,輕聲鬆了口氣,蔡多福的眼底卻帶著遮不住的憂慮,抓住齊王有什麼用?他們得找到唐停口中的藥引子。
那東西真的在齊王手裡嗎?
眼見殷攝翻身上馬,他連忙跟了上去,一把老骨頭騎馬騎得顫巍巍的,看得鐘青膽戰心驚,生怕他把自己給顛散了架,可又不好直說,隻能小心翼翼地在後頭跟著。
好在路並不遠,不多時就瞧見趙王帶著數十個官員垂手候在前麵,很是謙卑的模樣,瞧見殷攝過來,當即就五體投地地拜了下去:“臣恭迎聖駕。”
殷攝勒住韁繩,垂眼一掃趙王和他身後戰戰兢兢的徒河官員,微微一笑,跳下馬背將人扶了起來。
“趙王請起,諸多兄弟裡,唯有你我相識最早,情分也該不同才是。”
趙王這些年看著過得並不好,才不惑年紀,頭發已經花白了,這徒河苦寒貧瘠,即便他是王爺日子也過得不好,尤其是和京城比較起來,這般落差之下,人心實在是很容易偏激。
可對方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不滿來,反而雙目通紅,一副十分動容的模樣:“能聽到皇上這麼說,臣真是死而無憾了,這些年臣時常後悔,年輕時候曾狂妄自大,曾對皇上無禮,臣實在是......”
說得如此動情,他身後的徒河官員都唏噓了起來。
“都是過去的事了,”殷攝仿佛也被感染,拍了拍他的胳膊,“朕早就忘了,趙王也不必再記得,如今朕伐蠻北上,諸多事情還要仰仗你指點。”
似是那句忘了讓趙王心裡的大石落了地,他激動得渾身哆嗦,連連點頭:“皇上但有吩咐,哪怕是刀山火海,臣都不會退縮半步。”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殷攝馬匹的韁繩:“今日就讓臣為皇上牽馬吧。”
“使不得,這豈不是折辱了你?”
“皇上乃天子,臣能為您牽馬乃是榮幸,何談折辱?還請皇上給臣這個機會。”
殷攝心裡嘖了一聲,既然趙王非要演這樣一出心悅誠服的戲碼,他就給他這個機會。
“傳旨,今日駐紮徒河。”
趙王連忙謝恩,抬頭時臉上露出個猥瑣的笑容來:“臣聽說皇上在搜羅天下美人,臣今天也備下了幾個,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