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將殷攝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動作卻再一次僵住,殷攝身上的酒味很濃烈,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那濃鬱的脂粉香氣。
“付姑娘?”
玉春再次看過來,不大明白她怎麼又不動了,謝翎沒多言,抬腳朝床榻走了過去,等將人安穩放好,才看向玉春:“皇上今天遇見喜事了?怎麼喝了這麼多?”
玉春有些茫然,他遲來一步,並不知道皇帝有沒有遇見什麼喜事,可有一件卻十分清楚,剛才他出去的時候人還很清醒呢,這前後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竟然就醉倒了。
他心裡納悶,可他生性謹慎,素來不敢多言,故而隻是將困惑壓在了心裡。
謝翎也沒多問,吩咐人給殷攝熬了醒酒湯,卻不等喝人就先醒了過來,謝翎鬆了口氣,抬手戳戳他心口:“趙王府這種地方你也敢醉酒,就不怕著了道?”
殷攝剛剛自混沌中清醒,腦子還有些不靈光,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暈厥前的情形,控製不住的暴戾自眼底一閃而過,他垂眼看向周遭,沒瞧見不該有的人影,又仔細打量了謝翎一眼,也沒有不該有的神情,心裡這才鬆了一下。
她應該是既沒有發現他假醉的真相,也沒有見到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如此,甚好。
他徹底放鬆下來,抬手就想去抓謝翎的手,可惜身體有些不聽使喚,身上的力氣也因為方才的暈厥還沒有恢複,連抬手這樣小動作都十分吃力。
他隻得貼著床鋪慢慢挪了過去,輕輕勾住了她的指尖:“他不敢輕舉妄動。”
謝翎隻是覺得他此時醉酒有些不合常理,可這話說得也不錯,趙王在徒河,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確不敢擅動,就算他真的要做什麼,也會在彆的方麵下手,比如......
她伸手摸了摸殷攝的胸膛,將上頭零星的香粉拍開了:“蔡公公說,趙王送了不少美人過來,你這莫不是推拒不了,被灌醉了?”
殷攝聽出了一點點的醋味,心裡歡喜得不行,連身上都多了幾分力氣,他用力夠了下謝翎的手指,可神情卻嚴肅了起來,他高興歸高興,可這一身清白卻不能被汙蔑。
“天地良心,我連身都沒讓他們近,怎麼會喝她們敬的酒?這般冤枉我,是不是得補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