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問了一聲好,父子兩人這才閉了嘴,抬眼看過來,見殷攝也在,連忙見禮。
“一家人不必多禮。”
謝父連道不敢:“禮不可廢,皇上請,屋舍簡陋,委屈皇上了。”
這話沒什麼錯處,隻是帶著幾分疏離,並沒有殷攝想要的親近,他心下歎了口氣,倒是也能理解,謝家當初畢竟是在皇權裡栽過的,即便他從進門起就對謝家處處包容,也沒辦法消除這份戒心,他們總不能再拿全族人的前程性命來賭。
可即便明白,多少也還是有些失望。
罷了,日子還長著,慢慢來吧。
他拉著謝翎要進門,謝翎卻沒動:“我與兄長說幾句話。”
等殷攝和謝父進了門,她才看向謝濟:“你以往見他也不是這副樣子,今日怎麼格外地疏離些?”
謝濟揉揉腦袋:“彆說了,先前將皇上自己丟在路口的事,父親好生訓斥了我一頓,說我失禮,要我謹記身份,不可再犯。”
謝翎心下一歎,其實昨日見到父親時,她便能看出來父親在刻意維持和殷攝的距離,他尊重兒女的意願,不會強行乾涉她的婚事,可心裡對皇權到底還是十分忌憚的。
“君臣太過親密的確不是好事,父親應當是對的,日後我也要謹慎一些。”
謝濟思慮片刻還是開了口,謝翎無言以對,這自然說不上錯,隻是她原本想著能多幾個人一起疼惜殷攝的,現在看來是她想得太過簡單了。
“也好。”
她沒再多言,抬腳進了門,卻意外地聽見了說笑聲,她本以為是那翁婿兩人聊得投機,消了隔閡,可沒想到進門卻瞧見了祁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