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時滿臉戾氣,將車廂拍得砰砰作響:“十丈有什麼用?攻進城裡去,直接給朕攻進去!”
將領們麵麵相覷,這次誰也不敢再順從:“皇上三思,每進一丈都要人命來填,此時強行攻城,得不償失啊!”
最好的辦法就是誘敵深入,楚鎮原本定下的戰略就是利用他們對蠻部的熟悉,逐漸消耗大周軍隊,如此才能有一線生機,可昨天殷時卻趁著楚鎮在養傷,強行發兵攻城,他們甚至都不敢算現在已經折損了多少兵馬,回去後要怎麼和楚鎮交代。
“死人怕什麼?為朕死不是他們的榮幸嗎?”
殷時卻對人命毫不在意,輕飄飄一句話聽得眾人心頭發寒。
周遭兵士似是聽見了,紛紛扭頭看過來,將領連忙示意殷時不要再說,殷時嗤了一聲,可到底也還是有點理智,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好,今天就不攻城了......把關培的頭給我帶回來,這是我給那個野種的見麵禮。”
他說的是關培和竇兢,將軍們明知道這很難,卻不得不應聲,殺兩個人總比去攻城好。
一人朝天吹響號角,呼德兄弟像是收到了信號,丟下竇兢朝著關培衝殺而去,竇兢意識到不好,奮力阻攔,對方卻一拳砸在馬脖子上,他瞬間被摔飛出去。
“保護關將軍!”
竇兢一落地便被敵軍團團圍住,無奈之下隻能高喝了一聲。
殷時聽出了那聲音裡的恐懼,眼睛逐漸亮得瘮人,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謝翎痛苦不已的場景,當初就是那個賤人奪走了他的一切,現在他也要奪走她的,關培的死隻是個開始而已。
他遲早會把她抓到身邊,一寸寸打斷她的骨頭,削掉她的血肉......
想到那副情形,他激動得渾身戰栗,一點銀光卻在此時突破重重人海,攜裹著雷霆之勢朝他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