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含糊不清的低吟響起,殷攝瞬間回神,抬腳進了房,謝翎在床榻上蜷縮成了一團,這豐州城的氣候她顯然並不適應,哪怕屋子裡點了炭盆也還是冷得發抖。
蔡多福原本還想多點一個,卻被謝翎拒絕了,物資匱乏之下,她做不到和將士們同甘共苦,可也不能太過享樂。
殷攝眯了眯眼睛,吩咐蔡多福將僅有的一個炭盆也撤了,隨即脫了衣裳鑽了進去。
察覺到涼意,睡夢中的人不自覺朝熱源靠近,殷攝張開胳膊摟住她:“這是你自己過來的,那就說明你不生氣了。”
他將人緊緊箍在懷裡,滿足地歎了口氣,合眼睡了過去,卻是不過一個時辰就被噩夢驚醒了,他連忙摸了摸身邊的人,確定人還安安穩穩地在自己懷裡,這才鬆了口氣。
他方才也夢見自己醒了,可床榻上卻隻有他一個人,另一個本該在的人怎麼找都找不到。
“殷時這個混賬。”
他罵了一句,那個王八蛋一定就是想讓他提心吊膽的睡不著覺,他才不會上當,他扯過腰帶將兩人的手係在一起,這才再次睡了過去。
外頭卻熱鬨了起來,街上忽然有大片房屋著了火,睡夢中的將士和百姓都被驚醒,紛紛趕去救火,場麵十分混亂。
鄭寅正在豐州府衙的地牢裡審問呼德,聽見這動靜就帶人衝了出去,臨走前給留下看守的兩個暗吏遞了個眼色,對方會意地點點頭,裝模作樣繼續審問,可在呼德掙脫鎖鏈逃跑時,兩人卻連邊都沒湊,直接原地裝死,等人走了,他們才跟了上去。
呼德似是對豐州並不熟悉,出了地牢一路橫衝直撞,竟像是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好在有人放了煙花為他指路,可看見煙花的不隻是呼德一個人,城裡的兵士也被引了過去,將呼德密密麻麻圍了起來。
鄭寅躲在暗處看著,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情況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