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夜幕時分。
一道身穿黑袍的人影,在錦州城中漫無目的的遊蕩著,走著走著,便來到了這處廢棄老宅的後門小巷裡麵。
黑袍人左右觀看,發現身後沒有人跟來之後,便身形一跳,翻過了老宅的門牆,進入了老宅院子裡麵。
黑袍人進入院子後,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在微弱月光的照射,映出了黑袍帽子下麵的一張普通的臉。
若是齊昊在這裡,看見了這張臉的話,齊昊便會發現,這個黑袍人就是今天他撞到的那個張晃!
張晃進入院子之後,很快就看清了四周的環境布置,目光一轉,停留在了後院裡的一口枯井之上。
張晃走了過去,伸手撫摸了一下井口的位置,沉吟了片刻,張晃突然縱身一躍,跳下了枯井裡麵。
聶天豪,曾經是錦州城聶家的家主。不過隻從那一天金帝宗的金老頭把聶家大院血洗了一遍之後,聶天豪便成了喪家之犬。
一邊要隱藏起來躲避金帝宗門人的追殺,一邊還要想辦法逃出這個對他來說,就如同天牢一般的錦州城。聶天豪這一段的日子,過得很不暢快,甚至可以說是極度憋屈了。
唯一值得聶天豪慶幸的,便是他現在所身處的壞境,是當初孟家留下來的一個隱秘之地,哪怕是金帝宗的門人手眼通天,也暫時還沒能發現這裡。
現在,聶天豪躲在這個隱秘的據點裡,前思後想,覺得前一段時間的風波應該已經過去了。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外麵大街上,那些金帝宗的弟子,已經沒有了前段時間那麼瘋狂,到處找人了。
聶天豪尋思著,自己也時候趁著對方稍有鬆懈的時候,趁早離開這錦州城。
畢竟,現在的錦州城,對聶天豪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早一步離開錦州城,聶天豪便相當於早一步逃出升天。
然而,就在聶天豪下定決心,想要離開隱秘據點的時候。偏偏,有一個意外之人出現,打斷了聶天豪的行程。
此時的聶天豪,本來已經收拾好東西,正打算從密道走出去,趁著今晚月光暗淡,夜色濃鬱的好時節,悄悄逃走,離開這錦州城。
不料,聶天豪剛想離開,密室外麵的通道口出,就傳來了有人過來的踏步聲。
聶天豪臉色一變,難道是那些金帝宗的弟子,已經發現了這裡?
可等聶天豪把神識散發出去之後,臉色又是變得有些驚疑不定起來了。
因為來人,隻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凝氣期修為的人。這就奇怪了。
難道是有哪個金帝宗的弟子,發現了聶天豪藏在這裡的事情,想要自己一個人來做掉聶天豪,好回去獨自領功?
可這也說不通吧。難道來人,是金帝宗的那些天之驕子,能越階殺人的天才?
這時候,聶天豪雙眼一眯,根據神識的探測,既然隻有來人也就凝氣期的修為。
那麼,不管來的是誰,聶天豪都不打算放過對方了。
對方是金帝宗的弟子也好,不是也好,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這個深夜突然來訪的神秘人,聶天豪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聶天豪眼神凶光一閃,手中取出了自己的一把黑色匕首。這是聶天豪的法器,上麵塗了劇毒,一般情況下,聶天豪經常用這一招去陰那些比自己厲害的人。
這一次,為了萬無一失,聶天豪連對付一個凝氣期的修士,都用上這把匕首了。
做完這些,聶天豪便隱藏起來,躲到了暗處,早在聶天豪發現有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收斂了全身的氣息。量對方一個凝氣期的修士,也發現不了有心躲起來的築基期修士。
但話有說回來,對付一個凝氣期的修士,都要這般的謹慎,可見聶天豪是落魄了極點了,也是害怕到了極點了。
在聶天豪看來,他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命懸一線,真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現,所以哪怕是麵對一個練氣修士,可在聶天豪看來,他現在再怎麼謹慎,都是對的。
外麵的來人,自然便是張晃了,當他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密室的前麵的時候,剛想直接推門進去。可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便停下了腳步。
張晃不知道的是,他這個小小的舉動,卻讓躲藏在密室裡麵,等待著張晃進來,然後好下手的聶天豪擔心得不得了,直讓聶天豪心裡疑神疑鬼:“那人怎麼還不進來?難道他已經發現我了?不可能,難道來的人,真的是那種可以越階殺敵的天才弟子?”
就在聶天豪心驚膽戰的胡思亂想之時,密室的大門外麵,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篤篤篤,篤篤……”
敲門聲的節奏明顯是帶有一定的規律,先生三長五短,然後又反過來,如此再三反複。
聶天豪聽到如此怪異的敲門聲,愣了一下,心想,這不是孟家交代下來的暗子接頭時的敲門聲嗎?
聶天豪心中一陣奇怪,那一天孟非夜在錦州城上空放飛了金色小箭,出動了所有錦州城中的暗子。這件事情,其實也就意味著放棄所有暗子。
在聶天豪的心裡,經過這段時間的追捕擊殺,除了自己逃得快以外,應該是沒有了其他還存活著的暗子才對。